正文卷 第219章 阴帮的计谋
二弟原来是也这起案子的参与者。
方永宁想了想,继续问道:“你相公平时和什么人来往密切?”
“和……”
忽然间一声破空之响传来,一枚飞镖透过纸窗,堪堪扎在了女人的嘴里,透过咽喉,钉入枕头。
顷刻间,又是三枚飞镖飞入,而这次的目标却是方永宁本人,只是在飞镖飞来之前,方永宁的潜意识告诉他,快跑!
或许是因为炁气的缘故,方永宁这个时候的触感,变得十分的敏锐,竟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躲开了这三枚飞镖,欠身藏在了门后面。
而他此刻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,开始运用炁气。
虚无中,一片白雾萦绕在眼前,一道黑影自白雾中走来,他手持环刀,高高举过头顶,脚步如同点水的蜻蜓,十足轻柔。
黑影越是往前,方永宁越觉得压迫感更强,紧握匕首的手心,此刻也被汗水沁湿。
他无法看清周遭事物,一切只凭炁气带给他的直觉。
快了!
他接近了,方永宁此刻弓起了身子,将右腿前驱,做好了最后的准备。
弹指间,他朝着侧边弹跳出去,同时看到了一把锋利的环刀劈入门板,刀尖正好出现在了他刚才所处的位置。
方永宁心中大骇,但现实还是让他保持了理智,在那黑衣人诧异时,一把匕首已经悄然接近,顺势扎入了他的腹部。
方永宁将刀柄翻转,用力向上一划。
‘噗呲’一声,一股血腥味传来,夹杂着肠胃从那黑衣人腹部流出,渗透衣服,落在脚下。
那人到死都没能做出下一个动作,一双手依旧紧握环刀,对准大门。
方永宁躺在地上,似乎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,逼得他大口喘着气,良久之后,他才站起身来,得空撕下了黑衣人的面罩。
却露出了一张令方永宁险些坐在地上的面孔。
秦正江!!!
方永宁惊慌失措的看着他,脑海中忽然多了个恐怖的念头。
秦正江跑了?那么刘倩她……
几乎在一瞬间,方永宁破天荒的转身冲出屋子,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钱员外家,一路上他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,如同一只行尸走肉。
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回的屋子,在有意识时,人已经破门而入,将目光落在了原先绑秦正江的椅子上。
果然,绳子散落在地,周围却不见刘倩的身影。
他被吓坏了,不过好在没有看到任何血迹,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,此刻的他,根本管不了邻居是否能听到,直接扯开嗓子喊出了刘倩的名字。
重重的压迫下,险些让他喘不过气,好在片刻之后,得到了回应。
那是他认识刘倩以来,心里最踏实了一次,很幸运刘倩的声音还算底气充足,不像是受伤之人所发出的声音。
方永宁辨别出声音是从偏房传来的,便立马冲了过去,推门时却发现门被反锁了。
而此刻,刘倩也恰好抽开门闩,见到方永宁时,直接扑进他的怀里。
可方永宁的视线里,却看到了令他十分无语的一幕。
翠花正在一张席子上趴着,后背有一道血口子,衣服已经被血水浸湿,整个人看起来软踏踏一坨,就像是死了一样。
方永宁又摸了摸刘倩,这才放心问道: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话音刚落,就听趴在地上的翠花冷哼了一声,语气略微有些疲惫,似乎在她身上发生了令她很不爽的事。
刘倩在这个时候也沉默了,方永宁看着俩人,心里似乎自动勾勒出了一幅画,那就是刘倩将翠花拉在身前,做了挡箭牌。
果不其然,沉默片刻,刘倩还是开了口:“秦正江挣脱了绳子,提起刀就砍我,然后我和翠花大姐就跑,跑到了偏房这里我俩就往里躲,可他已经追了出来,没办法我就下意识躲到了翠花大姐身后,所以她就……”
对于刘倩的描述,方永宁猜想的没多大出入,可有一件事却令他不解,于是问道:“他没补刀吗?”
“你这是盼我死啊?”刘倩不满的锤了方永宁一拳。
方永宁还没来得及解释,就听翠花说道:“还不是因为我一脚把他踹了出去,不然你就回来给我俩收尸吧。”
翠花的脚,是出了名的厉害,无论的物理攻击,还是魔法攻击,都叫人望尘莫及。
方永宁稍一思索,便明白了那时的处境,秦正江被翠花踹了出去,本来想灭口的,可没想到门被反锁了。
但他的目的却并非杀掉俩人,而是怀疑方永宁去了二弟家,他又怕二弟的老婆说出来他们的秘密,索性就直接冲向了二弟的家,想看看方永宁有没有来。
结果如他所愿,方永宁真的去了二弟家,在听到他老婆即将说出二弟常联系的人时,秦正江毫不犹豫,立刻动手杀死二弟的老婆。
之后又想灭了方永宁的口,可惜被方永宁给反杀了。
经过这么一推理,他心中立刻清晰明了了许多,当即带着歉意凑到翠花身边:“怎么样?痛不痛?”
翠花一扭头,不满道:“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?这么长一道口子,难道我还舒服的不得了?”
方永宁被噎的无话可说,但身临其境的剧情又没法用黑药,索性就只好从包里找来些止血的药粉,给翠花后背均匀的撒上。
又翻了翻背包,找出一个塑料盒子,里面是一些消炎药,虽说冬天不太容易发炎,但以防万一,还是喂了翠花一颗。
待这些事情做完之后,方永宁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事,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。
二弟此刻在槐园赌坊!金戈和张二全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,难不成是落网了?
“不行,我得去看躺槐园赌坊。”
“哎,等等……”刘倩伸手想要阻拦,打算让方永宁休息会儿,可话还没说完,人就翻墙出去了。
无奈,她只好留下来照顾翠花。
方永宁跳下墙头,恰好迎面走来一队皂班巡城衙役,方永宁心中一禀,立刻闪身躲进了巷子里。
那巡城兵一伸手:“那有人。”
其他迷迷糊糊的衙役一听这话,立刻来了精神,纷纷朝着同僚指的方向追去。
只是到了跟前时,才发现巷子里早已空无一人,但职责告诉几人,不能就这么放弃。
一队人开始分两拨,将巷子两头堵住,剩下的就只有挨家挨户的盘查了,其中一名巡城衙役正要敲门,却忽然发现墙头上蹲着一个人。
那人身影陷入月亮之中,看不清脸,衙役还未反应过来,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。
这一巴掌劲头十足,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,打的衙役脸颊火辣辣的疼,老半天脑子都是一片空白。
直到旁人听到声音,追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,他这才愤恨的说道:“贼人往那儿逃了。”
他顺手一直斜前方,就见一道黑影踩着墙头,上了屋檐,在农户家的房子上飞檐走壁。
方永宁原本是想安安静静逃走的,可临走前,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,索性又回身翻上墙头,给了那衙役一巴掌,这才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。
巡城衙役们心有怒火,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翻上屋子,朝着黑影追去。
方永宁就这么带着一群人,攀梁越瓦,朝着槐园赌坊逃去。
此刻的槐园赌坊内,两名壮汉正在柴房门口打盹,脚下的雪地已经被踩成了泥地,忽然间,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壮汉还有些不知所措,仔细一听,脚步声好像来自天上,他抬头一看,就见十多个黑影冲了进来,纷纷跳进了院子里。
壮汉一愣,着急抓着同伴就往正屋逃,方永宁一看这架势,立刻喊道:“兄弟,救我,咱们阴帮被围了。”
壮汉回头看了眼方永宁,疑惑了皱起了眉,心说这谁呀,不认识啊。
但他身后追来的官兵,却让壮汉脚步又加快了几分,俩人撞开屋门,冲进了屋子,而方永宁却借助优势,闪身躲在了一堵屏风后面。
巡城衙役们最后的视线,是两个跑进屋子的壮汉,贼人从手底下逃走,这群人心里头正火大呢,哪里管的了这是什么地方,直接就冲了进去。
方永宁见安全了,转身离开屏风,回到了柴房前,记忆中两名壮汉是在这里守着的,他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情,推开了门。
果然看到了金戈和张二全,此刻俩人竟是睡了过去,方永宁叹息着摇醒了二人。
“什么时候了还睡觉,快走吧!”说话间,方永宁把俩人身上的绳子解开,仨人逃了出去。
第二天一早,方永宁搞来些假胡子,和张二全带上悄悄翻墙出了门,即便是白天,俩人还是不走正门,因为门上贴着封条,这对于他们来说,是个最好的防护武器。
张二全一脸的无精打采,问道:“真的要出来买早饭吗?干嘛不自己做些?”
方永宁却说道:“钱家已经被洗劫一空了,哪儿里来的粮食?”
张二全还没睡醒,过了会儿才点头道:“啊对,都搬走了,连被褥什么的都丢了,昨晚可把我冻坏了。”
俩人说话间,来到了街西边的早点摊,张二全尽量躲避着旁人的眼神,也不敢随意开口,毕竟自己的逃犯画像已经贴的哪里都是,而且他在当地是个很出名的二流子,别人自然能听出他的声音。
所以买饭的事,自然而然的交给了方永宁。
他凑上前,跟老板要了八张饼,由于那年代没有塑料袋,方永宁也没法买粥,索性就只带了这八张饼准备回去。
可忽然间,就见知县和主薄正行色匆匆的朝着北边走去,那个方向正是槐园赌坊的所在。
俩人边走边嘀咕道:“牛主薄,阴帮的人可送来信了,说皂班的巡城衙役偷了赌坊的东西,叫咱俩去赎人。”
“简直是欺人太甚,前几天清缴山贼的时候,那些缴来的东西本来都是衙门的,却被他们截走多半,现在倒好,居然反过来还要冤枉咱们。”
“哎,能有什么办法呢,眼下山贼被灭了,阴帮可就没人能钳制的住了,除非巡抚大发慈悲,再发一次兵。”
二人说话间越走越远,方永宁就见张二全,忽然表现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,在回去的路上,方永宁随口问了一句。
张二全这才把昨晚和金戈被俘虏的事说了出来。
听完,方永宁说道:“这么说的话,阴帮半路截了衙门清缴的赃物,想让你俩当替死鬼?”
“应该是这样!哎,二弟居然这么对我,好难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