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卷 第110章 强行定罪
在安全屋休息了片刻,一轮骄阳爬上枝头,预示着新的剧情要来了。
几个人前后出了私塾,刚一推开大门,前方事物巨变,竟是出现在了义庄,也就是古时停放尸体的地方,和现在的停尸间一样。
几个人往前走了几步,发现那看门的小吏并未往自己这边看,方永宁一笑:“这次剧情他们应该看不到我们。”
刘倩说道:“那挺好,省的李景忽然出现,把你抓走一顿严刑拷打了。”
方永宁:“……”
之后便带着大家径直走了进来。
义庄常年停放尸体,虽然现在是头顶烈日,但里面却阴冷的很,老远一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。
走过大院,有几个小吏正在往里搬运尸体,看起来像是死掉的乞丐,尸体上还围绕着一群苍蝇。
对此,那几个小吏似乎早就麻木了,按部就班的做着事。
进了义庄大屋里,一排排木床整齐横放着,上面盖着白布,里面臭气熏天。
另一边,方永宁注意到李景也来了,他带着那群属下,以及一位身穿麻衣,肩挎布袋的老者走来,径直进了里屋。
几个人跟了进去。
就听那李景说道:“仵作,验尸。”
老者躬身作揖:“是,大人。”
揭开白布,挨刀男的尸体就躺在木板床上,胸口的刀子早已不见,只剩下几个血窟窿。
李景在一旁又说道:“现在我们怀疑害死李家公子的主谋并非张德亮,他只不过是个拿人钱财、替人办事的主而已,所以我要你检验尸体,务必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,如果能找出尸体有其他异样,衙门必有重赏。”
老者勉强挤出了个笑容:“大人说笑了,钱财乃身外之物,在下入行四十年,为朝廷鞠躬尽瘁,全定当全力以赴。”
李景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仵作这时从布包里才一一拿出验尸器具。
银针、蜡烛、钳子等等摆开放在一旁。
对于非正常死亡的尸体检验,无非是试毒、外伤、内伤,而李家公子的死亡大家有目共睹,被刀具捅死,属内外伤共有。
但是仵作却是明白李景心思的,就算是他单纯的被捅死,也得找出其他蛛丝马迹来,总之是要给李家公子的老婆定个罪,与那张德亮一并处死。
所以他先检验了死者的头发、指甲以及舌头,之后便拿银针探喉,刺腹。
在确定没有中毒后,那李景竟是对着下属们说道:“里面太冷,兄弟们跟我出去晒晒太阳。”
下属们心知怎么回事,但谁也没表现出异样,便跟着他出去了。
另一边,仵作关好门,又从布包里取出了一柄锥子,那锥子生的俊俏,只比银针粗一些,但是很长。
掀开死者的衣服,利用锥子从其肚脐眼扎进去,根据多年验尸经验,仵作将锥子稳稳扎进了胃部,接着他将事先准备好的慢性毒液滴在锥子上,毒液顺着锥子流进了李公子的胃部。
自此,伪造死者提前慢性中毒的事实成功。
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仵作闭眼朝天作揖:“苍皇老天,小的也是被逼着干这种勾当的,死后下地狱还是入畜生道小的都认了,我只祈求不要祸及子孙后代。”
之后,仵作将尸体恢复原样,盖上白布,便出去了。
与李景打了个对眼,俩人微微点头,便分头离开了。
画面一闪,方永宁等人也被传送到了隔天一早,此刻正站在衙门公堂之上。
两边捕快分批站好,手中丈棍杵在地上,一脸的严肃,堂上坐着青天大老爷,一旁是他的师爷。
大老爷一副憨相,反观那师爷却是一脸的奸相。
自古以来就有买官这么一说,但出钱者却并不会当官,反而找个半傻不傻的人来做官,自己则当起这个师爷,敛来的财务如数进入囊中,至于那替死鬼县老爷,给俩银子花花他就高兴的不得了。
这种情况下出事了,师爷第一个能跑,反正有人给顶罪,拿了钱换个地方继续买官,找替死鬼,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。
此刻那憨憨大老爷抓起惊堂木,‘啪’的一声拍在案桌上:“堂下可是张德亮?”
那张德亮身穿囚服,带着手铐脚镣正跪在地上,满身满脸都是血,想必是受了不少罪,但跪在那里,身子依然挺拔。
闻言他一咧嘴:“哼,狗官,平日里只管敛财,从不问百姓生活的是好是坏,老子就该早些把你给杀了。”
那大老爷挨了骂,一时接不上话,便小心看了眼师爷。
对方拍了拍他肩膀,开口道:“掌嘴。”
掌嘴,一个捕快从腰间抽出木拍,上前对着张德亮嘴巴就是一顿抽。
直打的血肉模糊才停了下来,张德亮满脑袋都是汗,疼的一阵阵的哆嗦,但就是不吭声。
大老爷看的也心里犯怵,心说这当官没有个麻木的心脏,真不是个长久的事啊。
看着张德亮不人不鬼的样子,那师爷到是语气平淡道:“我且问你,背后是谁人指使?”
“没人指使。”
大堂门外看戏的人里,有一个人就是李家公子的父亲,此刻他满脸愤怒,忽然给了那师爷一个眼神。
师爷微微一点头,又对着张德亮说道:“衙门已经找到了证据,待会儿你不承认也不行了。”
随后一拍手,李景从侧面走来,他身后还跟着仵作。
李景拱手说道:“大人,经仵作验尸,李家公子在死亡前就已经身中慢性毒药。”
听闻此言,全场哗然。
那大老爷更是抓起惊堂木,再次拍在案桌上:“既然如此,那就是一定有人给李家公子下毒了,师爷,你说每天是谁接近李家公子最勤快?”
师爷冷笑一声:“自然是李公子刚过门的媳妇。”
“传李公子媳妇,陈氏。”
方永宁就站在一旁,看着这伙贼人的演技,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在捕快们去押陈氏的时候,堂内一片安静,只等着人来再做定夺。
期间,师爷也让李景差人把李公子的尸体给抬了过来。
王栓子忽然问道:“方哥,依我看这陈氏是活不成了,如果这是一起正常案子的话,那么在陈氏和张德亮被砍头之后,应该就算是结了,但却偏偏成了悬案,这是……”
方永宁顿了顿,回道:“有两种可能,一是陈氏和张德亮死不了,通过某种原因被救或者被放,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小;另一种可能呢,就是背后主谋并非是陈氏,而是另有其人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就得从后面的剧情里找线索。”
几个人听的纷纷点头应道:“有道理。”
不一会儿,李公子的尸体被抬了过来,那陈氏也被押在公堂之下,与张德亮就跪在一起。
“大人明鉴啊,相公的死,我也很伤心,可小女子并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押我来审问。”
陈氏脸上都是泪痕,也不知是因为李公子死了,还是路上被恐吓了。
对此方永宁更偏向于后者,因为在之前的逃杀场景中,挨刀男李公子强拉着李建国重演了一番拜堂成亲的景象。
看的出,他的话语中,陈氏是有心上人的,而且对于李公子又是非常的讨厌。
所以方永宁觉得,李公子的死和她或许有很大关系,但究竟是不是主谋还得从之后的剧情里慢慢寻找线索。
一听陈氏这话,那县老爷又是一记惊堂木拍在桌上:“大胆民妇,本官看你是勾结贼人张德亮,一同害死自己的夫君李公子。”
“大人可有证据?”陈氏跪在地上,一副讨说法的模样。
这些话师爷早就料到了,上堂之前也已经和县老爷做过沟通,余下的他只需按部就班的说出来就好。
“证据?仵作前来验尸。”他伸出剑指,故作大义凌然的模样,指向地上的尸体。
仵作拱手道:“是,大人!”
之后他又拿出那套验尸的家伙,只是这次他舍去了其他步骤,直接以银针探腹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把变黑的银针又拔了出来。
顷刻间,看热闹的群众里,出现了骚乱。
“嗨呀,李公子还真是中了毒啊。”
“前几天李公子到我家铺子拿货,我就觉得他脸色不对,原来是中毒了,真是娶了个蛇蝎妇人呐。”
碎嘴的妇人就这样,本来李公子满面桃花的,她也不觉着异样,后来一听说被毒死了,登时就觉得那满面桃花就跟被毒出来似的。
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,陈氏到是有些懵了,继而又大喊道:“大人冤枉呐,民女既然嫁作人夫,往后定会相夫教子,岂有谋人害命的道理,再者说了,他是我的夫君,再不济民女也不会对自己的夫君下手啊,大人一定要明鉴。”
不等县老爷发话,躲在人群中李公子他爹走了出来。
只见他‘腾’的一声跪在了地上,顿时怆然泪下:“大人呐,我儿三岁识千字,五岁背唐诗,是县里不可多得的人才,他本有一颗仁爱之心,娶了陈氏为妻,那拜天地时起的誓,到今天让我这当父亲的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冲动,岂料却被这恶妇给害死,还请大人早日定下此案,还我儿一个公道。”
“你胡说,我与夫君既已成亲,哪有害人之理,街坊邻居又不是不知民女为人,大人……”
“住口,现人证物证具在,事已定夺,拖出去收押。”
“是!”捕快们应着将还在挣扎的陈氏拖了出去,关进了大牢里,那张德亮也一并被带走。
“狗官!”王栓子站在一旁,气的一阵发抖。
话音刚落,画面巨变,衙门里顿时人去楼空,布满了灰尘。
而地上那具尸体,却忽然坐了起来,白布跌落,挨刀男露出了一幅诡异笑容。